在美好五一假期的第一天居然摔车了,在去铁炉村路上的一个拐弯处一阵横风袭来,此时放坡速度在 45+ 的我看到前方有弯道已经提前稍微降低了点车速,但谁曾想那个弯道居然还是个风口,导致一下子就连人带车的吹向了旁边的护栏。喜提五一居家九天乐,脸和嘴总共缝上了几十针,跑了三家医院,共计花费将近一万。

前言

距离五一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就已经策划好了五一假期要去哪里骑,原本还打算多请三天假,变成五一九天乐,连骑九天,想着好好的骑骑车,认认真真的骑骑车,舒舒服服的骑骑车。原定五一假期这几天的路线如下:

如果可以全部骑完的话,两天一组共计一千一百多公里,一万四千多的爬升,属于相当刺激的安排了,尤其那个恐怖的“戒谭东菩高高菩东禅妙阳”路线,全北京这么多年了就没几个人能一天骑完(稍微夸张点没有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其次就是“六红”这个非常经典的京西绕圈线了,一路上风景极美。剩下的两组除了“范琦路”想再去一次外(上次去的时候暴雨可把我累惨了),其余的也是强行凑出来的,当初做路书时,发现北京绝大部分的骑行路线都去完了,只剩下极个别小众的路线要么需要出京要么超长距离,需要天气更好时才能安排上。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也就是 4.30,与几个小伙伴一同探秘“冰川绿谷”新路线,这个路线虽然俱乐部活动组织了好几次,但我都因为简单而不愿参加,这次有着清明假期第一天的经验(货拉拉车上堵了一个半小时),遂决定还是为了避开第一天出城人流还是选择一个相对新鲜又可 rush 的路线吧。

谁曾想五一假期受到了比清明假期更大的疫情影响,五天假期下来每天都有新增规定,甚至直接取消了堂食以及关闭所有公园和室内博物馆等公众场所,再到最后一发严令“乘坐公共交通需持 7 天核酸阴性证明”几乎把原本就冲着五一假期的强势消费期红利相关行业全部干趴,我也并不想北京成为上海那般失败的防疫措施,虽然内心里还是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想要有一个解答,但仅仅只需一个“疫情防控需要”就可以解答完你关于所有疫情的疑惑,只能求它赶紧过去,它再不过去,我就要老去了……

摔车处理过程

去冰川绿谷的一路上都是大风,而且越往山里走还偶尔有侧风袭来,按照去年我的骑车安全认识这种天气下我是决定不会骑车,或者决定不会去山里骑车,因为一直有听其他小伙伴说过市里风大,山区里的风只会更大。但今年我不知怎的如此之猛,总觉得自己在空闲时间里就应该多出去玩耍,而不是憋在家里,更不是伏案桌前。

其实前几次就已经在大风天里骑过车了,也确实被突如其来的侧风吹动过车头几次,甚至有一次也差点进了排水沟了,但好在当时车速不快,正在进入一个“胳膊肘弯”,估计就是前几次这种被侧风吹了后又被自己救回来,以为自己控车能力还行的错觉导致了本次摔车的主要原因。

当时是正在骑往铁炉村的路上,已爬完了从大庄科乡左拐的小坡,放坡完即可到达铁炉村。当时想着都进山里了,也没啥车,刚好还有点顺风,尝试着踩了两脚速度居然可以来到 50+,一阵莫名而来的兴奋劲涌上心头,想着一骑绝尘的先到达铁炉村顺便好好感受下没车的道路。前面差不多一两公里确实挺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也没有那么多的弯道,天气也很棒,心情更好了!

然而前方出现了一个向左拐的小弯道,弯道前面是一个豁口,这个豁口前面又是一条相对笔直的大直道,后来我才慢慢想起,这种地形是最有可能出现大侧风的情况。而我刚好也就是在这个弯道入弯时,被侧风吹向了旁边的护栏上,“砰”的一声,我连人带车的撞了上去。我印象中那个护栏外面是一片草地,如果没有这个护栏的保护,我是会稍微往外骑一段,被吹到了草地上还是因为没有护栏的原因我摔车更严重呢?

其实我当时已经捏了刹车,但就不知道为啥车头没法左拐,人都已经做好了要左拐的状态但莫名其妙的一阵风吹来,把整个人吹向了护栏侧。装上护栏前的两秒我还以为装上后可以把车停下,没想到就人仰马翻的失去了摔车时的所有细节记忆,脑子直接短路了几十秒。再有印象时已经拿到了小伙伴递过来的纸巾擦拭脸和嘴里流下的血了。

在事故地点我缓了好久,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嘛,整个人彻底懵了。一直在反复问自己“我是谁”、“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去哪里”等等之类的问题,一直问到我自己能够回到这些问题后才跟小伙伴们说可以去找最近的医院了。这个办法我也是从别人那看来的,具体在哪看的记不得了,总而言之大概的意思就是,当发现自己在某些情况下断片了,或者短暂的失去记忆了,先不要着急,让自己静静的呆一会,好好的思考人生三大问题也就是“我是谁,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去哪里”。当时我在自言自语问自己这些问题时,把其他小伙伴都吓坏了,说我是不是被摔傻了。

好在距离我们当时最近的医务室就是大庄科乡的医务室,腿脚没受伤,稍微严重一些的就是颧骨上被骑行眼镜突出的镜片划破了皮肤,以及嘴里可能是摔车时磕到了车子或护栏又或是哪个坚硬的物体上,嘴里全是口子,鲜血就混合着口水顺着嘴角这么流了下来。毕竟医务室只能做些简单的消毒和清创工作,稍微应急处理了下我们就赶紧叫货拉拉往城里赶。我原本都做好了一直骑回十三陵才能叫到车的打算,没想到还真的被我们的坚持下从山里叫到一辆货拉拉。

刚开始师傅还不愿意来,嫌远,也问了我们的核酸检测情况,后来在车上才得知师傅是知道了我们有人受伤才决定接了这单,毕竟赶到大庄科乡都花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完全不顺路的前提下后面也给师傅发了额外的感谢红包,不过这个红包是师傅要求给的,这点我还是很膈应的,既然都接单了那么平台预估给到的车费是完全足够的,而且我们这还是进城而不是出城,几乎不可能空车回家(虽然有假期因素)。但不管怎么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就算师傅不主动要求我们给感谢红包,我们还是会意思意思。

为了节约时间,我和女票约好,当我上车后她就拿着相关证件和衣物先行赶往八大处整型医院挂急诊,并办理好相关手续,我到了以后只需查看健康码等常规疫情防控证明即可。这以及是我第二次来八大处整型医院了,上一次还是陪另外一个小伙伴来缝针,当时在辗转了两家医院叫了两次 120 后才能彻底结束,我深刻的明白陪同一个面部受伤以及无法说话的人就医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所以这一次我没有让任何一个小伙伴陪我去医院,只能麻烦目前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就诊完成后就开始等待进手术室了,没进手术室前我十分淡定,毕竟都是之前见识过的场面,不过一旦到我进了手术室整个人就突然的慌张了起来,一躺下就问医生是否打麻药,医生说“不打麻药你都受不了”,我才算稍微的放下了心。

手术过程还是相对较快的,先缝合的颧骨上的两个口子再到口腔。这也是我第一次打麻药和缝针,耳边一直在围绕着医生说“给我来一只四个零可吸收”“再来一只四个零可吸收”“来一只五个零可吸收”,从当时的流程来说我觉得这所谓的“四个零”和“五个零”就是麻药的名字了。打的局部麻醉,打完后立马就可以进行缝针,唯一的疼痛就是麻药打进皮肤中的那端时间,真的有点疼。不过之后缝针过程就只能略微的感受到针线穿过我的皮肤,以及皮肤被针线拉扯的感觉了。到口腔缝针的时候稍微麻烦了些,听医生间互相交流的意思,发现了不少之前诊断时未发现的口子,而且一直在麻药一直在缝合,没记错的话,光是口腔就打了三次麻药,印象中起码缝了能有至少四十针,颧骨附近的两个口子就已经十九针了……

最终在八大处整型医院的花费时 9200 元左右,我是从未想过美容针如此之贵,这是不在医保报销范围内的哦,辛亏之前买了一份友邦的意外险,不过就算没有这份意外保险兜底,9200 元还是可以随意付的,当时我脑海中只飘过了一个想法:有钱真好。

后来到家后呆了一会,我总感觉眼睛里有异物,尝试拿纸巾和清水清洗过都无法缓解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好在女票咨询了下她学医的闺蜜,得知就算是异物只会在当下揉揉眼睛就完事了,不会像我这样异物感一直存在,推荐去医院看看。刚开始我还嘴硬,好不容易折腾到家了,实在是不想又去一趟医院继续折腾,自己再次尝试拿清水清洗了下眼睛后发现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甚至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女票看到此状后坚定了必须要带我去附近的医院再次看一看眼睛。

到了离家最近的北大人民医院后,挂了眼科急诊,医生才诊断出是“角膜上皮受损”,刚开始我一直以为是手术时的药水滴入眼睛中导致,但后来仔细想了想女票闺蜜的说法“眼睛里的异物不会存留那么长的时间”,后来才扭正自己的想法,可能真的是摔车过程中导致的眼部不适。开了玻璃酸钠和其它几个搭配着一起使用的眼药水就回家了。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的右眼就已经非常难受了,药房开完药后已经在急诊室得椅子上呆了十几分钟,回家的路上更是睁不开眼,到家后更是疼得不敢转动眼球。

居家过程

眼部的不适感一直持续了将近三天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里完全没有人样,肚子很饿但只能喝粥,甚至喝完水都要拿“醋酸氯乙定溶液”漱口,眼睛睁不开,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里眼泪一直顺着耳朵流到了枕头上,一睁眼就是一串的泪水流出,十分痛苦……

这种痛苦的状态从 30 号一直持续到了 3 号早上起床总算有了缓解,过去的那几天的时间里因为没法睁眼,手机看不了,书也看不了,还很怕光,整天就是瘫在床上无所事事,这种缺失了三大感官感受的体验真的可以把人折磨至死。所以到了 3 号早上起床后,发现眼部的不适感好了很多,我终于可以开始看会书了,也可以给之前关系我健康的小伙伴们一一回复微信了,也赶紧请了五一后三天病假,这种状态完全无法踏实的安心工作。

一直到今天(5.6)我已经看了四本书,分别是《李希霍芬中国旅行日记(下)》、《游戏的人》、《大学的理念》和《何为封建主义》,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还会继续看几本,今年彻底转移到了纸质书上,家里也屯了将近三十本书,正好趁着修养的机会好好读一读。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家推荐商务印书馆的“汉译名著系列”,全套上千本,几乎就没有评价很差的书,不光如此,这套系列书的封面、纸张和字体设计都十分符合我的口味。

借着这个机会还把原先鸽了两周的《骑车两年》vlog 给剪完了,从四十几分钟的素材最终剪到二十五分钟断断续续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也正是因为视频整体太长,导致剪映专业版的“智能字幕”功能始终无法返回识别结果,这点到时候我要好好的关注一下细节,而且此时一旦取消了字幕识别,应用一定会卡死并被 windows 提示“终止进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这里看看

拆线

今天(5.7)去到医院拆线了。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大男人为啥去医院就这么慌张,刚到急诊室就先去上了厕所,在等待叫号拆线的过程中又上了一次。

拆颧骨上的两道口子缝线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在取出尾部较大的线头固定处有略微疼痛,但到了嘴部里的一堆线可就疼死我了。医生看到我嘴里有这么多缝线后,直呼让她的老师来帮忙,两个人就在手术台上扯我的嘴足足弄了 10 分钟,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嘴里渗出了血,疼得我在掐紧了手指,双腿开始弯曲,脑袋下意识地往后靠,却被硬邦邦地手术台顶住了退路。

拆线完成后,幸亏自己带了涑口水,连忙喝完仅存的 10ml,吐出来时原本透明的液体变成浑浊的红色液体,可想而知得流了多少血,真的是太疼了,估计后面几天还需要继续流食,可太想好好吃顿肉了。

感想

好啦,总算把这次事故交代明白了,总的来说就是不能骑太快,不熟悉的路线一定要慢,只要慢下来了就会给到自己思考的余地,不至于手忙脚乱,也好在车子没有什么额外的毛病,就上管磕掉了一块漆水,同色系的胶布一粘又可以再战两年!不过话再说回来,按照以往自己如此稳妥的安排,新路线完全不会鲁莽至此,后面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母亲又独自瞎想了很多,说生日没过就还在本命年中,本命年要多多小心之类封建迷信之词,但老一辈的人能理解,这些东西我不信但也不反对,只是觉得很神奇,关于这方面“玄学”的事情,有机会我们再单开一篇文章细细展开。

从最开始的喝粥到现在(5.6)总算可以动动嘴吃吃肠粉、吃个流沙包了,我从未觉得肠粉如此美味,从未觉得流沙包如此诱人过。明天就要去拆线了,希望一切顺利,看着脸上那十九针缝合的两道伤口总是很后怕那天发生的摔车事故,我很喜欢骑车这项运动,我也打算一直骑下去。